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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版花千骨中所有角色(包括路人甲)姐姐,你为什么推我下去故宫的八大恐怖事件分别是什么珍妃井、宫女魅影不仅仅如此白子画花千骨东方彧卿杀阡陌糖宝落十一摩严竹染笙萧默幽若南无月轩辕朗轻水霓漫天朔风火夕舞青萝狐青丘上上飘朽木清流云端然翁云隐云翳清虚道长紫熏浅夏蓝雨澜风斗阑干墨冰仙林随意茈萸春秋不败烈行云张大夫水鬼不算吧花秀才绿鞘洛河东清怜情怀东华上仙无垢檀梵幻夕颜霓千丈苏蕊长生(负责长留后殿杂务的)小红小白琉夏莫小声崔嵬诽颜二郎神王昔日李蒙温丰予冥梵仙腐木鬼幻厢
还有文中的:11.群仙之宴
“啊!糖宝,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耶!”花千骨猛然惊异的看着自己手捧的花瓣,激动的差点没泣涕涟涟——
“啊,什么?”糖宝爬到一朵桃花里舔着里面的仙汁蜜液,香甜的晕晕乎乎。
“我可以碰花了!我可以碰花了!!没有枯萎,一点都没有枯萎呢!”花千骨突然反应过来,双脚(?)颤抖的抱住面前相比它的肉肉身体显得巨大的花瓣,脸儿在上面蹭来蹭去,柔柔的桃花瓣儿,绸缎一样的光滑而美丽。花千骨兴奋的打个滚儿,用花瓣被子一样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裹了起来,好香,好舒服。
“你以前不能碰花么?”
“当然啦,不然我怎么叫花千骨,我生来就是花儿的克星。从来没有一朵花能在我手里完好如初的。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参见蔡明童鞋语录)”
“我想是天水滴或者那个勾玉的关系吧,特别是那个勾玉,看似普通,灵力却竟然比天水滴还要强上许多倍。你身上本来有一股很吸引妖魔鬼怪的气味,全被那个给屏蔽了。”
“啊?怪不得至从和朗哥哥分开,就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多烦人的小鬼来缠我!”花千骨欣喜的从这朵花上爬到那朵花上。
林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桌上放满了琼浆玉液,仙果佳肴,看得糖宝口水都快掉下去。
“你说我纵身一跳,跳到下面桌子上放的蟠桃上,会不会被发现?”
“不但会被发现,说不定还被仙人一起吃到肚子里去。”花千骨哈哈的笑,“要来多少仙人啊?怎么设了那么多座位?”
“天底下有名无名的仙人多着呢,不过能够出席天宴的倒也不多,道行厉害的几乎全在这了。除了各仙派掌门必到之外,一些名头响亮的散仙,王母都会下帖邀约。如今昆仑由王母主掌,加起来,来的也有个四五百吧。”
不一会儿钟鸣鼎盛,仙乐大作,悠悠的众仙进场开始入座。
各式各样的仙人都有,超凡脱俗的,美艳绝伦的,仙风道骨的,老态龙钟的,凶神恶煞的,一时间花千骨看得眼花缭乱,口干舌燥。除了最上面坐的是玉皇和王母能够识别的出来,其他的一概不知。
糖宝一一跟她介绍着。
“那边坐的是蓬莱三仙,福禄寿三星。穿红衣,留着小胡子,色咪咪盯着众仙女看,笑得很淫荡的那个是财神爷,旁边埋头贪杯的那个是福神,须发皆白,身边站着个童子的那个是寿星南极仙翁。”
“那边分别是崂山,天山,太白山,王屋山等各派的掌门。可惜茅山清虚道长不在了……”
“哪个是崂山掌门?”花千骨伸起脖子望,突然想起还要帮林随意给他师傅带话的。
“那边那棵树下,白头发,眉头紧缩闭眼静坐的那个,看见没有?”
“哦,看见了!”
“恩,那边的应该好认,多是佛门的各位菩萨,左边素衣光头的那些是十八罗汉,再往后一点是美音,梵音,天鼓,颂德,广目等十八伽蓝,你注意看妙叹,她是生得最美的一个,和嫦娥有得一拼,长得最奇怪的那个是雷音。”
“再往东边那几桌是二十诸天,日天,月天,大梵天,帝释天,阎摩罗王等,他们的仙法都是一等一的厉害,脾气也挺火爆,一般人都不敢太招惹。”
“那边在对弈的是南斗六星君和北斗七星君。十三个人凑在一起,每次有机会聚在一起都是不分昼夜的下棋,而且是十三人同时下的超强联盟混战,他们的棋子都是天上的星星,可以锻炼出世上最好的兵器。”
“另外那边高声喧哗,好像在吵架一样的是四海的龙王。”
“啊?居然有个女的?好漂亮!”花千骨看着那么多惊世骇俗的天人的脸,开始有点审美疲劳了,可是仍然对那个爽快大笑又不失女子妩媚姿态的红发龙王感到惊艳。
“恩,里面最能喝,最厉害,也最漂亮的一个,新上任的北海龙王。”
“前面的那个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
“拿着白拂尘的那一个?”
“那个是道德天尊,就是太上老君。老滑头一个,最会见风使舵。他说的话都只可信一半。”
“那边是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另外三个似乎是为了镇压肆虐的妖魔没有来。”
“啊?观音菩萨!”
花千骨仰望端坐紫金莲的救苦救难的菩萨,差点没想跪下去拜两拜。
却见观音周身都是祥瑞,眉目间大慈大悲,一片微微的圣洁白光中,不断变幻的脸孔让人看不真切,却让花千骨想起未见过面的苦命的娘,突然内心一片酸楚。
“别看啦,菩萨千手千面,众生万相,看多了会心入幻境的。”
“那边的很多你应该都耳熟能详,许多都是得道后,玉帝册封,身居高位的。二郎神,巨灵神,太白金星,赤脚大仙,文曲星和武曲星,千里眼,顺风耳,风伯,雨师,雷公,电母。正在台前献舞的是七仙女,在给众仙斟酒的那个是嫦娥仙子。角落里那个不苟言笑的冷艳美人是九天玄女。”
花千骨抬眼望,这个年纪并不是说有多能欣赏和理解美丽这个词,就好像只知道九天弦乐好听,又说不出来好听在哪里,和凡间音乐区别在哪里。只是看见半空中,漂浮着一朵朵彩色的祥云,靛蓝的天幕中,七名身着各色霓衣的仙女在空中轻歌曼舞。赤裸的美玉般的足踝,踝上系着精致的银钏,钏上镶了数不清的银铃,栩栩和风,轻盈如梦,彩带翻飞,轻纱舞动。
而那嫦娥仙子和九天玄女,一个妩媚倾城,一个冷艳无双。好看得让花千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也同为女子。
“那边浑身喷火没人靠近的那个是烈火星君,脾气暴躁,在仙界没人敢招惹他也都不爱搭理他。花千骨细看,却是个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
“那边那个阳刚帅气的是青龙孟章神君,身边跟的小巧可人的是朱雀神君,白虎和玄武没有来,他们和整个仙界闹不和已经很久了。有谣传说他们和妖魔来往慎密,似是有反意。他们手下神兵众多,所以玉帝为此事甚是头疼。”
“哇,糖宝,你好厉害哦!”
“嘿嘿,异朽阁的小妖精,专门就是为了收集打探消息还有为主人提供消息而存在。我身后可是异朽阁巨大的消息库啊!”
花千骨一想到糖宝大半知道的都是那一堆吊着的舌头告诉它的,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异朽阁不但皇宫,就连仙界的事情都知道的那么清楚么?”
“那是当然,六界之事皆有史记。”
“那异朽君知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抑制妖神出世的?”
“我也不清楚,我法力尚浅,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能够连接到的也只有异朽阁第一层的资料库。”
“呃,好羡慕这些仙人们啊!也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够拜到师学有小成。对了,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白子画老前辈呢?他不会也没有来吧?”
“我也不知道。可能耽搁了吧。现如今仙界本就纷争内乱不堪,佛道两家为了争控制权明争暗斗,各门各派为了兴旺壮大不折手段,天兵天将也为了营营小利你死我活。玉皇王母光有实名没有实权,佛主和菩萨又几乎不问世事。现在仙界算来算去,唯有长留上仙白子画是道行最高,威望最高的了,众仙也几乎以他马首是瞻。商讨妖神出世这等大事,他不可能不来。”
花千骨完全弄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为什么成了仙还会有这些欲望和勾心斗角。怪不得东方彧卿会这么讨厌仙人呢!
“那个是东华上仙,他和白子画一向交好,但是另外两个上仙脾气就很古怪,几乎每次的天宴都不屑来参加。”花千骨怔怔的望着那个如风一般的超凡男子,嘴角始终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秀雅惊人的,又象是弱不胜衣。
“还有许多游仙和散仙,那个妖娆满头卷发很像蛇精的女的是逆水千帆清水樱,和她正在说话的那个蒙着面纱的是幻夕颜,身份比较神秘。挺着好像弥勒佛肚子一样的那个是五岳散人,被他缠上的人非被他唠叨死,他身边那个一脸痛苦神情的是独步千军南岭寒,以前本是五尊之一,后来因为胞兄斗阑干,包庇妖女被驱逐到蛮荒,大怒之下离开九霄殿做了游仙。”
“糖宝你有听过欢喜天忧洛河东的名号么?”
“当然听过,那人道行十分厉害,不过脾气更厉害。虽然每年都有给他发天宴请帖,不过他厌恶仙界的繁文缛节还有假惺惺,从来都不来,仙界很多人都很讨厌他。特别是七仙女中的四仙女,不知道怎么被他得罪了,对他简直恨之入骨,一见就喊打喊杀的。”
“另外分散在各桌各处的子丑寅卯等十二元辰,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将我就不一一给你指了。今年来的人比往年多出很多,还有好多我都不认识。若是你成了白子画的弟子,不管有没有仙籍,下次说不定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他参加天宴了。我也可以跟着你名正言顺的下去吃东西,啊哈哈!”糖宝想的口水直流。
花千骨虽没见过什么世面,生来却是素心寡欲的一个人,一向也没什么大悲大喜。
这些一个个凡人眼里,美曼翩阡的神仙,她的眼睛很快适应并且习以为常了。要论诡异,没几个比得上异朽君,要论长相,没几个比得上轩辕朗,要论气质和仙姿,没几个比得上东方彧卿,要论恐怖凶恶,没几个比得上洛河东。
可是哪怕悲伤如父亲去世,她也忍住不哭出一滴眼泪,好看如轩辕朗还有东方彧卿,她也不过是刹那的惊异,凶恶如洛河东还有无数魍魉鬼魅,她再害怕也会硬着头皮无畏。
没太多的私欲,也没太多的情绪,她有自己的坚持,却也一向顺其自然,不太会拒绝别人。
12.长留上仙
在糖宝还在兴高采烈的浏览众仙,收集情报数据之时,花千骨对白子画的紧张等待还有微微好奇已经超过了她对瑶池里所发生的其他事的兴趣。
终于,“长留上仙到——”
她听外面宣了一声,众人起身。
……
那个,即将成为她师傅的人……
……
踏着清风,缓缓从天而降。
……
花海飘香,桃花林旁的五色瑶池水静静荡漾,万年不改。清风掀起层层粉浪,落英缤纷,飘花如雨。
花千骨身子轻轻晃了晃,那如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仿佛从亘古一直穿越射破到她面前,明亮闪烁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白子画,从天的那一端缓缓向她走来,脚步花开如海,风过如浪。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无暇的几近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长及膝的漆黑的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
四周众仙人无不臣服而恭敬的向他弯下身子。连那一片桃花海也堆起层层细浪,追逐着他的脚步,上下欢腾翻飞着,仿若在他脚下腾起了粉色的云彩。而他走过的草地,步步生出一朵洁白未染的莲花。
花千骨无端的慌乱起来,大口的呼吸,害怕自己因为遗忘而窒息。眼睛,却不离那漫天绯色中,白的不染尘埃的身影。
万籁俱静,仿佛,这早已经不是了群仙宴,没有群仙,只有如画的人,从画中走出,被万千粉红的云彩簇拥着前行,独木出林,俯瞰风云。
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间是殷红色的掌门印记,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的,倾入花千骨的心里。不知觉的,突然竟感受到一阵疼痛。为何呢?
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述他,任何描述出来的他都不是他。
只是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却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靠近。
璎珞轻舞,暗香浮动。淡香的风从鼻端轻轻的擦过,微微的痒,从鼻尖一直到心底。
世界,一片银白……
世界,一片漆黑……
世界,一片金黄……
世界,一片柔和的水光荡漾……
……
白子画,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有见过你?
花千骨痴了傻了好半天才发现,他竟然坐在了自己的树下。
大风越过,一树桃花仿佛都在雀跃般,快被吹到半空中去,一时间万千飞花,浮光跃金。
轻轻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花千骨看见糖宝大惊失色的望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转头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随着身体下的那片桃花瓣,往树下飘落了去。
仿佛踩着帆一样,悠扬的在半空长打着转儿。然后,竟径直的掉落到了白子画的酒盏之中。
花千骨傻傻的躺在那片花瓣上,犹若一叶轻舟,在酒盏中荡漾,清醇的酒香让她有点昏昏欲醉。
白子画低头看她,眼中一丝诧异,似乎微微上扬的唇角,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表情。
花千骨开始浑身哆嗦,比她这辈子任何一次见鬼还有看见的恐怖场景都觉得可怕。
白子画看着这个误入自己酒盏中的小虫子,难得兴致大发的伸出两根手指把她小小的身子从酒盏里拎了起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花千骨闭上眼睛在心里不断的喃喃自语。
他竟然用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身体,不等他把她捏死,她自己就已经心跳快到自爆而死了。
把小虫放在自己左手掌心里,白子画细细看来,发现她生得晶莹剔透,玲珑可爱,不由竟心生怜爱,伸出右手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的在她身上来回抚摸揉弄了两下。
花千骨紧咬住唇,身体一阵颤抖,连魂魄也跟着一起颤栗起来。感受着白子画指尖皮肤的温度还有温柔,从身子到心灵全部都要融化成水。奇怪又说不出的麻痒与悸动从心底深处如火山般的喷薄而出,占据了身体和灵魂的所有角落。再也看不见眼前的任何景像,只是那种舒适与愉悦让她差点就要忍不住叫出声来。
太恐怖了!要是死了就好了……
那么近的凝视着白子画的脸,他的鼻尖几乎就在咫尺之间。花千骨完全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感觉不到自己的血液还在流动。
白子画捏捏她僵硬的肢体,突然忍不住微微一笑。刹那间,时间万物都静止了。
花千骨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会笑的。那爱怜的望着自己的眸子突然变得烁亮无比,像是亘古长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陨日,像是盛大华丽的烟火,像是开到荼糜的花盏,绚烂的让她义无反顾的栽落进去。
心中的一切紧张与不安全被抚平,这样温柔而又慈悲的笑容直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里,时空幻灭,一切都成了空白。如滚滚惊雷,如骇浪惊涛,映衬在漫天飞舞的桃花雨里,缠绕成她一生一世的劫难。
“不小心掉下来了么?”他启唇,碎玉一般的声音。
说著,举杯,将银盏中的清液一饮而尽——包括,酒中还漂浮荡漾着的那片桃花瓣。
花千骨呆在那里,看着酒盏里一滴不剩,也不见了那抹桃红。
白子画低头,轻轻对着她呵了一口仙气,忘忧酒的清香迎面扑来。
花千骨整个人都被摄了魂去,望着他嘴角边的一点湿意,突然很想去舔。莫非?自己只是闻闻,也醉了么?
身子开始缓慢的飞腾起来,突然很不想离开他掌心的温暖,用力的伸出手想去握住,身子却越飞越高。
看着树下的人儿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突然鼻子竟有些酸楚。
重新安稳的又回到树枝上,躺卧在一朵桃花里,却已是大梦一生。
花千骨,再不是她自己的花千骨。
13.一年之约
“骨头!你没事吧?”
糖宝总算松了一口气的爬到花千骨身边,拍拍她的小脸,看她整个人完全都傻掉了,不会是惊吓过度吧?还好是碰上白子画,要是换作烈火星君等脾气暴躁的菩萨,早把她给捏死了。
“我……”花千骨动动嘴唇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喉咙也不是自己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努力的把自己的三魂七魄往回拉,终于眼睛可以聚焦了。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糖宝而不是刚刚那对她倾城一笑的神仙。
“宝,我,我好像有点醉了。好困啊……”花千骨的眼皮直打架。
“啊,骨头,你不要睡啊,忘忧酒要是醉过去,大梦三四年,我可叫不醒你!”说着使劲往花千骨身上掐了几把,疼得花千骨直哼哼。
用力甩甩头,努力找回神智,她还有要事没办呢,不能就这样睡过去,不过,真的好想在他的掌心里,沉睡一辈子啊!
“他就是白子画么?我还以为和清虚道长一样是一位老爷爷。”
“一般成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以后就一直是什么样子了,除非本人的意愿不会再有衰老这一说。”
“糖宝,我,我突然有点害怕,如果他是个慈祥的老爷爷我还觉得好亲近一点,他会不会不肯答应收我做徒弟啊?”
“我也不知道。你别担心啦,他若不肯,我们就缠到他肯为止。”
“呵呵,那现在人来齐了,我是不是应该变回去跳到下面说明来意啊?”
“先别莽撞,等他们商量到这事的时候再说吧!”
“哦。”花千骨双脚垫住下巴,完全没有听见周围的神仙们在讨论什么,只是眼睛直直的望着树下的白子画,一抬手一转头,都紧紧的牵动着她的心。
“以上皆依众仙家所言即可,妖魔冥界与人间各处外力扭曲打开来的通道就请二十诸天尽快封印。只是这一次清虚道长竟然未到实在是让人有点不安。”玉帝捋捋胡须望着众仙似是希望有谁出来解释一下。
如今世道混乱,纷争不断,没有言明原因便缺席天宴的仙人不在少数,为何单单只问茅山派掌门一个?众仙皆有不解神色,只有少数几个知道清虚道长是守护神器之人之一,从一开始也是心神不宁。
崂山派掌门突然开口道:“听陛下说来贫道之前派去送信的徒儿也是一直没有回山,会不会是茅山出什么事了?”
“云隐来了没有?”玉帝四下张望。
“没有,传来信说是正在川中灭妖,抽不开身。”王母在一旁言道。
“茅山派弟子一个未来么?”玉帝皱起眉头,一般就算掌门再抽不开身,也会派门中弟子前来的。
糖宝踢了还在看着白子画发花痴的花千骨一脚。
“快啊!该你出场了!!”
花千骨咕噜咕噜从树上滚了下去,糖宝默念两句,她在半空中变回了人形,十分狼狈的摔在了白子画的桌子上。心里嘀咕着降落失败,要是掉他怀里多好啊。
众仙皆大惊失色,天宴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凡人来!就是因为太普通了,一点法力也没有,所以竟然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花千骨手忙脚乱的扶住打翻的酒盏,生怕一个不小心沾湿了面前这人的白衣。
今天天上掉下来的东西还真多啊,白子画无语。
看着四脚朝天摔在自己面前桌上的面颊绯红的小孩,衣衫褴褛,顶个鸟窝一样的乱发,虽然经过某样强大法力的东西掩盖,他依然能感觉到她身上那一点与众不同的颇为诡异的气息。非常非常——不、喜、欢。
小孩的瞳孔漆黑发亮,好像是包容了整个星空的最明亮的水晶。此时正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着,虽然写满了紧张,可是在众仙诘问的注视下却丝毫没有恐惧。
七手八脚的扶起桌上的的杯盘狼藉,仿佛故意躲着自己的眼神一般,半点都不敢看向自己。
“哪儿来的野娃娃!”雷音突然大吼一声,跨上前来,震得糖宝都快要从树上掉下去了。糟了!骨头妈妈,快说啊,快说啊!
花千骨怔怔的抬头看着他的两个脑袋,这个人是仙呢?还是妖怪?
突然一下身子整个腾空,竟然被他抓住后背上的衣襟,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奋力的挣扎着,却像在空中游泳似的,姿势滑稽可笑极了。
“胆子太大了点吧,竟然敢跑到天宴上来捣乱!”两个头的两个嘴同时吼道。
“我……我是清虚道长让我来的!”花千骨大声喊。
“清虚老道?”周围的人愣住了,雷音也愣住了,“他让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来干吗?”
“雷音,快把孩子放下,听她好好说。”王母斥责道。
雷音这才把花千骨扔到一旁的草地上,花千骨揉揉摔痛的后背,爬起来站直了。还是神仙好说话,不像妖魔鬼怪那样难沟通。
“事情是这样的……”花千骨把自己总爱遇鬼,然后上茅山求道,可是没办法上山就去异朽阁求了个天水滴,后来上到山却发现茅山整个被灭门,气息奄奄的清虚道长让她来天宴捎个信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讲到拴天链被夺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白子画眉头紧皱,看来妖魔二界为了妖神出世已经协成联手了。
“你的意思是你个毛头小子现在是茅山派掌门?”雷音一肚子火大,另外一个头在仰天大笑着。
“呃……”花千骨难为情的望向慈祥的王母,“我能力有限,可不可以拜托娘娘帮我召集一下茅山派门人,好重整茅山派?”
“这是自然,你年纪小小一个人跋山涉水来天宴送信劳苦功高,清虚道长为护神器而舍身,实在是让人悲痛。我们一定会夺回拴天链不会让他和门下众弟子白死的。至于其他后事你不必担忧我们自会料理妥当。”
“谢谢娘娘!”花千骨没想到那么容易,连忙又转身跑道崂山派掌门面前,嗫嚅道:“这位道长,我上山途中碰到你的徒儿林随意的魂魄,他也请我带个信给你,他是被春秋不败打散了灵体,你让他带的东西也被抢走了,他说请你原谅,后悔平时没有好好学艺。他的魂魄被困在茅山上了,尸骨葬在快要上大茅峰的那条路旁。请你什么时候把他收殓回崂山。”
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睛里隐有泪光闪烁,轻叹一声。他道是林随意像平常一样贪玩可能又误了回山,但是今天一来看到清虚老道也没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谢谢这位小施主。”
“这个春秋不败简直是完全不把我们仙界之人放在眼里!抢拴天链的事他肯定也有份参与,陛下,请下仙缉令!”王屋山掌门面如铁青。
玉帝点点头,却听太上老君道:“我觉得现在最大的危险是流火绯瞳杀阡陌,那人妖法如此高强,几度出入九霄殿盗取仙药竟如入无人之境。鹿野几度大战都围困不了他,把所有天兵天将都当猴耍。再说他又是群魔之首,若能先将其斩杀,妖魔实力定会大减。”
“恩,所言有理,剩下的诸位持有神器的仙家们,一定要倍加小心,万不可再出现茅山这样的惨事了。这宴会我看也没心情再开下去,如果没什么事了,这次天宴就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各为清虚道长上柱香,各司其职去吧。尊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玉帝望向白子画,眼里全是沉重的托付。
白子画心神领会:“没有了。”
“那好,大家都散了吧。”
众仙心下黯然,都明白茅山屠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为了妖神出世而争抢上古神器的一轮轮厮杀,紧接着会不断上演。如今,不断强大各自实力才是正道。
王母赏赐了花千骨一些神物,安慰她先回去茅山,然后有什么事会派人来通知她。
瑶池边上,众仙都匆匆散了去。也算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花千骨有些不自然的走到白子画面前,完全没有了刚刚面对众仙陈述时的口若悬河,还有面对各方关于异朽阁等诘问下的镇定自若。
“白,白……”叫什么呢?白老前辈?白师傅?白神仙?(呕……)
“清虚道长说这个很重要,让我交给你,还……还有,可不可以请你收我为徒!”
啊,她终于说出来啦!花千骨把那个传音螺高高捧到白子画面前,然后拜下身去。
白子画皱起眉头,更显得仙姿秀逸,孤冷出尘。可是那眉梢眼角浮动的,却是一抹若隐若现,久历血雨腥风的淡然和冷厉,和之前看着身为小虫的她的眼神还有笑意完全不同。
“我从不收徒弟。”简单的几个字,接过传音螺,转身拂袖而去。
“白,白……”花千骨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他。糖宝也连忙从树上驾着叶子小船飞到花千骨肩头停稳了。
“求求你了,我无处可去,清虚道长说我或许可以拜在你的门下。”
“清虚道长?”白子画停下步子,花千骨指指那个传音螺。
白子画手放在螺旋顶端处没有放开,先是洛河东的狮子吼从指尖里传了进来,然后又听到清虚道长的临终遗言,还有拴天链的秘密等等,以及最后再三拜托自己收面前这个高才及他腰的小孩为徒。
“洛河东,清虚道长,然后又是我,还真会一个推一个啊。”白子画无奈。左右打量了一下花千骨,生这种命格,偏偏还是个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花千骨!”花千骨惊喜的咧嘴对他笑,露出白白的小牙。
“连名字都那么煞气……”
“算命先生说要以煞制煞,爹爹也曾妄图找人给我改名和改命格,可都是死伤惨重,之后便没办法了。所以我才想要拜师学艺,我再也不想连累身边的人了!”
白子画沉默了片刻终于道:“以后,我就叫你小骨了。”
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衣袂飘飘,说不出的风流恣肆。
花千骨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糖宝使劲掐她。她才狂喜的飞快跟了上去。
“谢谢师傅!!!”
“我没说收你为徒。”白子画看也不看她。
“那……”
“你可以跟我回长留山,作为一名普通的弟子,至于拜师,要按规矩来。一年之内,你若能学有所成,仙剑大会上表现出色,让我满意的话,可能我会考虑一下。”
“一年?”师傅大人是在考验她么?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的!”花千骨踌躇满志的发誓,她一定,要做白子画的徒弟!!
弟弟掉下去的时候,只有洁在旁边。
十三楼,不吉祥的数字,不吉祥的高度,让年幼的弟脑浆迸裂,寸骨寸折。
警察用粉笔在地上,划出一团很难称得上人形的痕迹。
鲜红色的图腾渍在地上,渐渐变成褐色,黑色,扫地的欧巴桑用漂白水奋力刷了好几次,仍旧刷不掉那不规则的黑色。也无法刷掉幼子骤逝的悲伤。妈嚎啕大哭了七天,哭得几乎要送急诊。爸也捶墙撞壁七天,痛斥自己为什么只留下小孩子在家。但除了悲伤,这件惨剧还弥漫着诡异的色彩。
阳台不高。但也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能翻过去的。
街坊议论纷纷。
尤其,弟弟摔成肉泥的那天,正是弟弟的五岁生日。
爸跟妈当时不在家,正是出门挑选弟弟的生日蛋糕;原本应该喜气洋洋庆祝一番的日子,却只能点上两根白蜡烛。
“当时有个老婆婆,将弟弟从阳台丢下去呀。”
洁回忆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脸上俱是泪痕。
爸跟妈震惊,鸡皮疙瘩。这话出自七岁女孩之口,格外阴森。
“胡说!家里哪来的老婆婆?”爸喝斥。
“那老婆婆穿着黑色袍子,长得好像……”洁哭得厉害。“长得好像,家里神桌上的某张照片。”
妈妈大惊,立刻抓着吓坏的洁到偏堂神桌前。
“哇!”洁大哭,躲到妈背后。
黑白照片里,正是穿着黑袍的、过世的奶奶。
妈害怕大叫,爸身子剧震。
“……怎可能?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爸骇然。
“我不要在这里!”洁尖叫,昏倒。
不久后,模样猥琐的法师到家里办丧事。招魂时,铜铃规律地当当当响,似在安抚亡者的灵魂。冥纸从那滩黑色的不规则血迹,一路撒到楼上。
“张振德回家啦!张振德回家啦!”法师吆喝,一身黄袍。
爸搂着妈,擦眼泪,跟在法师后面一齐叫着弟弟的名字。法师口中念念有辞,在客厅舞弄木剑,泼洒净水。洁瑟簌在沙发椅上,在指缝中眯起眼。爸跟妈也注意到洁的反常,原以为洁正在为弟的死亡感到难过时,洁开口了。
“法师……”洁恐惧的声音。
“啊?”法师愕然,停下木剑。
洁整个人蜷成一团。爸跟妈见了,心突然都揪了起来,一股不安的寒意直透背脊。
“你后面……”洁的脸发白。
法师脸色微变。冷气好像骤降了几度。法师听街坊说过,洁“看见”奶奶推弟弟下楼的事。木剑尖颤抖,眉毛渗出水珠。
“有个红衣小女孩……在你…背上…”洁双眼翻白。
法师大惊,吓到整个人跳到餐桌上。
“什么红衣……在哪!在哪!”法师抄起符咒,惊惶大喊。
妈赶紧抱住洁,爸不知所措。
“砍死你!”法师木剑乱砍一阵,最后重心不稳跌下。
一声破碎的惨叫,法师竟断了两根肋骨。
医护人员扛走法师时,躺在担架上的他仍惶急问:“那……鬼长什么样子?走了没有?走了没有?”惊恐的情绪难以平复。
爸妈则在客厅不断安抚受惊过度的洁,既心疼,又难以理解。
为什么这孩子要受这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呢?
大医院,精神科门诊。
“百分之百,幻视。”
“幻视?”
医生轻轻咳嗽,清清喉咙道:“是的。父母不在家,弟弟意外猝死,姊姊因过度自责并发的生理异状,引起神经功能失调。很典型的症状。”
“那……怎么办?”爸叹气,看着一旁的洁。
“这症状很少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所以换句话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多休息,多些陪伴跟关心就对了,这个症状也许只是过渡时期的反应。倒是你们当父母的,别累坏了才是。”医生摸摸洁的头,笑笑。
“过度时期……那实在是太好了。”爸爸松了口气。
医生开出一纸处方,又开始咳嗽起来:“除了定时吃药,最好的良方莫过于时间。时间冲淡一切总该听过吧?”
爸叹气,牵着洁走出门诊。
“爸,刚刚那女人好可怕喔。”洁天真。
爸愣住,什么女人?
“就是一直掐着医生脖子那个女人啊。”洁笑笑:“头发长长的,眼睛都是红色的那个阿姨啊。”
“…脖子……?”爸想起,刚刚医生不断咳嗽的样子。
眼睛全是红色的?
爸倒抽一凉气,女儿真的……
洁发现爸的手心,一直渗出冷汗。
“不折不扣,阴阳眼。”地下道,独眼的算命老人铁口直断。
“那怎办?”妈紧张问,抱着洁。
“天生带着阴阳眼,多半是宿命,习惯就好。”独眼老人露出一口黄牙。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说习惯就好,小孩子整天都在害怕啊!”妈开始哭:“无论如何都请你帮帮忙,看要怎么解……”
“那倒也不必。命嘛,就要等阴阳眼的因缘结束,到时候自然就看不见了,强求把阴阳眼关掉那是万万办不到,时机未到嘛。如果不是宿命,只是莫名其妙有了阴阳眼,长大就看不见了。”
“长大就看不见了?”妈彷佛看见一线曙光。
“很多人小时候都会看到那些脏东西,只是长大以后忘记了。十个人里面少说也有两三个是这样的,没事没事。”独眼老人安慰着妈。
坐在妈身旁的洁突然眯起眼睛,开始咯咯笑,身子扭动。
“还有没有办法?”妈叹气。
“要不就是去大庙,请神明作主把阴阳眼给收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独眼老人建议,又说:“不然,先在身上放符保平安就好啰,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不会给缠上。”
妈点头称谢。
独眼老人开始画平安符,一张一千元。
洁歪着头,伸手拨弄独眼老人脸旁的空气,还发出轻声的责备。
“洁,别玩了。”妈皱眉,拉住洁不断挥动的手。
“我没在玩啊,是这个绿色的小孩好顽皮,一直遮着老先生的眼睛。”洁解释。
独眼老人身体僵住。
“什么绿……”独眼老人呆晌,瞳仁混浊的瞎眼格外怕人。
“就头上长角,还摇着尾巴啊?”洁大感奇怪:“他一直遮着你的眼睛,不让你看见东西……你怎么都不赶他走?”
独眼老人剧震,喉头发出“喔呜”一声。
不说话了。
不再说话了。
独眼老人心脏麻痹猝死后,洁说了句“那绿色小孩突然捂住他的鼻子,用脚一直踢他的胸口。”
妈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很恐怖,很恐怖,很恐怖。
也很可怜。
但更需要爱。
伤心又焦急的妈跑遍了各大庙,求了更多符。
洁的手上多了一串昂贵的佛珠,颈上挂着菩萨式样的项链,衣服口袋里,都是行天宫、妈祖庙、地藏王庙、天后宫、观音亭求来的平安符。
但洁的阴阳眼始终没有阖上的迹象。
洁越来越常看见过世的老奶奶。
她说,脸泛黑气的奶奶常瞪着她睡觉、上厕所、洗澡,脸色不善。
她又说,奶奶常作势要推倒她,害她跌倒,膝盖上都是瘀青。
“妈,你带走振德还不够吗?我们就剩下这个小女儿了……你就饶了洁吧。”爸在奶奶的照片前痛哭,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么狠心。
爸妈除了烧很多纸钱,也如影随形看顾着洁,生怕再有闪失。
洁也成了小学里知名的灵异神童。
她说一年级教室前无故摆动的秋千上,总是坐了一个长发女人。
遮盖住女人脸庞的长发下,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小朋友在秋千上翻倒不是没有原因。
六年级的女生厕所倒数第二间,曾吊死过一条黑狗。
那只黑狗到现在都还翻着舌头,寻找当初吊死它的坏小朋友。
黄昏的低年级音乐教室,有张烤焦的脸会唱歌。
那张烤焦的脸有个日本名字,从日据时代就开始在老旧的教室里弹琴。
每次洁的阴阳眼启动,校园恐怖传说就又多一桩。
下课时,同学喜欢围在洁旁边问东问西。
老师也常找洁,问问自己有无被鬼缠身。
同学间玩笔仙钱仙碟仙,洁更是最佳的技术指导。
这天班上来了个转学生,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孩。是洁喜欢的那型,洁第一眼就知道了。老师也注意到洁发亮的眼睛。
“新同学,去坐洁的旁边。”老师微笑。
男孩扭捏坐下,举止有些畏缩。
洁大方传过纸条。
“你叫什么名字?”洁娟秀的字迹。
“张胜凯。”男孩传回纸条时居然在颤抖,字迹更是歪七扭八。
“我叫林佳洁。”洁报以甜甜的微笑。
凯勉强点点头,不再回传,却掩饰不了他的坐立难安。
“你很害羞呴?”洁笑,一手半遮着嘴。
“没啊。”凯断然否认,却将椅子又拉远了些。
洁回写纸条时,却闻到一股尿臊味。凯脸色铁青,裤子竟湿了一片。
“你……千万不要回头!”洁突然脸色苍白。
全班安静,都注意到凯的怪状,更留心洁战栗的警告。连老师的粉笔都停在黑板中央,深呼吸,看着洁。
“你……你才不要回头。”凯畏缩,牙齿打颤。
“为什么?”洁愕然。
“你背上七孔流血的小男生……是怎么回事?”凯几乎要哭了出来。
洁呆掉。
“他一直哭说……姊姊,你干嘛推我下去?”凯终于昏倒
最近很多人都在说了,这个故宫里面的故事是真的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比较恐怖的,其实大家也知道,恐怖归恐怖,但是其实都是假的,都是谣言,但是谣言不要紧啊,我们可以看看,也是挺有意思的,最近很多人在说这个故宫的八大恐怖事件了,那么分别是哪八大呢?下面我们一起分析看看吧!
1、奇怪的井
故宫里有一口井,平日白天的时候往下看,井底就是一些石头,杂草什么的,但每到晚上12点后往下看,只要天上有月亮,你会看到井底出现的不是石头,杂草,而是水,水上倒映的却不是你的面孔……
当然也有科学人员解释了:故宫能看见宫女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宫墙是红色的,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可能会将电能传导下来,如果碰巧有宫女经过,那么这时候宫墙就相当于录象带的功能,如果以后再有闪电巧合出现,可能就会像录象放映一样,出现那个被录下来宫女的影子。
不管怎样,想想故宫里那些长长窄窄的过道,长满荒草的墙头,如果晚上一个人走在那,突然看到前朝的宫女太监向你走来,就算再有科学依据,我也会吓破胆滴。
2、看门人
5点,是故宫关门清客的时间。据说,那个钟点是故宫阴气最重的时刻。很多游人都感觉到,即使是在闷热的夏天,5点的故宫也会让人感到一种阴冷……那是因为,过了5点,阳间的客人们就要走了,而即将登场的就是那些……以前故宫还有守夜的人,那个人家的孩子身体都不好,老人都说是因为那人受的阴气大,影响了下一代!因此,故宫再也没有看门人。
3、宫女魅影
在1983年的一个深夜,有一个人从故宫珍宝馆附近的夹墙走过,突然发现远处有一群打着宫灯的人,他想这个年代都用手电筒阿,谁还用宫灯呢,难道是……
可又一想党教导我们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肯定是眼花了,或者什么自然现象,于是就想上前看看,可怎么追也追不上那队打着宫灯的人,不过远远的看去,的确是穿着清朝的旗袍的宫女,打着扁纱的宫灯整齐的走着。这下可把他吓坏了,瘫坐在地上,也不敢追了,直到灯光看不见了,才从另一条道一步一步地挪回家了。
目击者回忆:“那时候,故宫里非常黑,没什么路灯,说实话,我真有点害怕。我一路小跑,直奔中央大殿。快到进入中央大殿的大门洞时,藉着门洞上的昏黄的灯光,我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清代衣服的女人一闪就没了。”
4、故宫的老鼠
传说,刚解放那会,故宫博物院晚上巡查保卫的人员经常看见有种奇怪的动物,说像老鼠但特别大,说像猪又跑的奇快。人说这是皇族养在东西宫内镇宫之兽。后来好些人想抓住一两只,但这快六十年了,看见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真正抓住过一只!
5、谁在报警
故宫曾经发生过一起盗宝案,嫌疑人在闭馆之前藏到了珍宝馆对面洗手间之间的夹缝里,到了工作人员下班以后就出来,先进了珍宝馆然后是钟宝馆,偷了不少东西,可没走多远就被巡查人员发现了,发现的过程也挺离奇的,本来那个巡查人员没想抬头看,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有人在拿我的东西,他就在墙上,这个感觉一直在心头环绕,于是他就用手电往墙上照,真的发现了那个嫌疑人。他也吓坏了,半夜故宫的一个墙头上出现一个人影,于是他就大叫了出来,大家都用手电照了过去,就看见那个身影跳下了墙,于是就报了警。
后来听说武警和警察就封锁了故宫,城墙周围布满了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还有抓捕的,后来那个嫌疑人就从城墙上的一个地方跳了下来,居然没有摔死,被松树卸掉了不少的引力,摔伤了腿,被抓获了。
6、储秀宫里的怪事
储秀宫(Palace of GatheredElegance)原名寿昌宫,明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建成,嘉靖十四年(1535年)更名储秀宫。清沿明朝旧称,清顺治十二年(公元1655年)重修。光绪十一年(公元1885年)慈禧五十大寿返居储秀宫耗费63万两白银重修。
八十年代,紫禁城里有专门的巡夜的,也有专门的消防队住扎在里边。
一个夏天,有几个消防队的在储秀宫做完消防演练就睡在了储秀宫,夏天热也不用被子就铺个席子在殿里边睡了,深夜凌晨2点多一个队员被凌晨的凉风吹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哇~~我怎么睡在了殿门外的走廊里了,明明是睡在里边的,可把他吓坏了,但是毕竟是当兵的,战战兢兢的把席子一抱又回到殿里睡了,早上醒来发现又被抬到了廊子下边,他就对其他的队员说:不要闹了,你们折腾我不够么?
训练都累散架了,还有心思折腾我。其他队员说,不是我们抬你出去的,早上醒来就看见你睡在了外边。是不是你梦游阿,可是在队里睡觉你没这个毛病啊,奇怪。他们决定搞清楚这件事,每次在储秀宫巡逻完以后就都歇在那里,可每次那个战士总是半夜里被抬出来,睡在廊下,大家真的害怕了,就不敢再储秀宫睡了,可为什么别的战士没有被抬出来呢,我想可能是那个被抬出来的战士阳气弱,巡逻训练完又累正是自身最弱的时候,容易被那个东西戏弄。
7、保安的经历
同事“胖付”93年在北京XX总队服役,新训后,被分到宫中队,负责宫的保卫。
95年十月的一个夜晚,时间是21时左右,他和战友正在中队值班室看电视的时候,突然两个宫保卫处的保,卫干部闯进值班室,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冲他和在值班室里的战友说:刚才我们两个人巡夜,走到珍,宝馆时,发现有个人站在珍宝馆的大门外,我们开始以为是你们的战士,就喊了一声是谁,但这个人没有回答我们,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向他走过去,距这个人大约三十多米十,我们看见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但是这个人是背对着我们,只看见这个人头发很长,看不见他的脸。
于是我们又问了一声,你是谁。刚问完,这个人就开始向北甬道里跑,我们两个一下就肯定了,这个人不是宫里的人,于是我们打开手电就追,顺着北甬道,我们一直追到小戏台,我们始终距这个人三十多米,就是追不上他,在小戏台的院子里,由于院子的另一个门是锁上的,我们终于把这个人追上了,我们两个人一左一右,把这个人堵在门洞里,可是这个人还是背对着我们,但我们已看清了,这个人肯定是个女人,通过她穿着的黑色长袍可以看出她身材娇小,长发披肩一直垂到后背,我们就大声说你转过身来,这个女人呢就慢慢地转过身来,可她转过来后,我们看见她居然没有脸!
她的头上没有脸!!前面也是头发,我们吓坏了,手电掉在了地上,都顾不上捡就往你们这跑,不知道她追没追我们,因为我们没敢回头看。“胖付”和他的战友听后,就拿着枪,十几个人随着这两个保,卫干部出去查看,一直巡到小戏台的院子里,发现那两个保,卫干部的两个手电一左一右,还在地上,手电还没有关呢,可是没有找到那个女鬼丝毫的踪迹。
说到这,你们会不会以为这个事就完了呢?我告诉你们,还没有完!
过了大约五天,其中一个撞鬼的保卫干部,下班时在宫东华门外,被一辆丰田越野车撞死了,又过了五天,快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另外这个撞鬼的保卫干部,因为突发性心埂死在家里,据说死者脸部表情充满恐惧!
96年夏天,“胖付”班里有个战士,河南人,晚上接岗,因为困,于是抱着被子去接岗,在故宫小戏台的院子里,在戏台下的台阶上,把被子铺一半盖一半,躺下就睡,到清晨五点时,他突然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台阶上,而铺一半盖一半的被子,被迭的方方正正地放在戏台上,他吓得大叫着跑回中队,此后,“胖付”所在中队值夜岗,都是两个人上岗了。
8、女人的哭声
我小时侯,记不清几岁。4岁左右吧。在北京,后来猜测就应该就在故宫。有个穿清服的女人跟我说话,很怪异的诉苦。词语有的听的懂有的不。只记得她说话声音很低口口声声叫我小主,而且气温很冷。容貌已记不清,只记得那女人很白而且脸很大。
后来据说,我妈说我晕了1整天。我跟她说了事情后他就说我做梦,后来第二天就送我回老家,我是满正白的,但这事父母从不提。
考学时我才知道。在电视上了解到我当时看到的屋子就应该在故宫,而且那就是清朝服装。我母亲后来承认带我去的正是故宫。但不许我乱说,我上学时对同学说起的时候,他们是不太信的。但是真的,不是梦。
因为我清楚记得向我母亲要买水,母亲不许。我就自己跑到很里面一个门前有缆绳的屋子(应该是不让进的),屋里还有屋,还有炕。那女人就蹲在炕边。现在想起来绝对不是梦,而且不应该是工作人员,因为那女人很不对劲,而且我进去时她就在说话。
小时候我跟家人到北京旅游,具体时间不是记的很清楚,当时在故宫玩的很疯!我不知怎的就走到一条长长的通道里,两边是很高的红色宫墙,这里除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好像整个故宫就只我在,可当时不知怎的,我一点也不害怕,大约在通道的中间左边有一扇门,门上三个字写的是满文,看不懂。从门缝往里看,是一个荒芜了的小四合院,有的地方还长了齐腰深的杂草,我推了推门,惊讶的发现门虽然被铁链锁着,但推开还留有较大的缝隙,正好我可以穿过。
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缩着肚子穿进去了,这在平时胆小的我是绝不会一个人去的,可当时为何会变的如此胆大,我现在也没想明白。
进去以后我才发现院中还有一口井,井口长了很多杂草,我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来过这里,我竟然习惯性的迈上台阶去推主厅的门,就像回自己家一样随便,可这回门是被铁链锁死了,我透过窗棱往里看,印象中里面很黑,但我却大致看的清楚,里面的摆设很零乱,家具积上了很厚的灰尘,可奇怪的是我好像很清楚它们原来的样子。
我往东厢走去,走的越近越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心中总渴望见到一个女人,可这人的样子我却怎也想不起来,我这样说可能大家会很奇怪,会骂我是疯子,可当时就是这样:
我想见这个人!好像这人对我很重要!!好像这人一直在等我去找她!!!
可是——要命的是——我跟本记不起她是谁!她长的什么样子!
走到东厢门前,我就走不动了,不敢上去推门,也不敢后退,就站在那哭,哭的很伤心,和考试没考好被老爸打的那种哭不一样,那是害怕的哭,而当时的哭心里是一种很怪的感觉,我曾经一直搞不明白,后来我谈恋爱了,和女友争吵后和她一起抱头痛哭时我才又找到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很难表达的感受,就好像能听见自己心在哭的声音。
也不知哭了多久,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在我的哭声中还有另一人的哭声,开始我以为是回音,可仔细听这种哭声和我的不一样,是个女人的声音,就像我们班上的文艺委员小丽那种抽泣,这时我才害怕了,转身就往外跑,出门时还把手划出了血,在通道里我拚命跑着,但还是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长的叹息。后来怎出来的我不太清楚,只记的人越来越多,然后就看见焦急的父母,我一头扑了过去,就好像扑向属于我的世界!这事我跟我父母讲了!他们的眼神很怪,只是叫我不要到处乱说。
以后的日子里,我曾不听父母劝告,把事情告诉了朋友,结果他们每次班会就让我讲故事,说我最能吹!
长大后,我曾数次到过北京,每次都要去故宫找那个院子,我也多次向一些故宫老工作人员求证,可查了大量的地图,跑遍了故宫。也没有找到,就好像根本没这个地方!
现在我结婚了,也有了孩子,我父母才告诉我,我满月时他们请一位很有名的大师给我算命,可他一见我,脸色苍白,腿一软就跪了下了,后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第二天她的眼就瞎了。